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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轉小說 > 我那麽大一條鹹魚呢 > 13 戀愛腦

13 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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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望白雖然一天天拿著把劍劈來劈去,但令黎隻是討厭,眼前的望白瘋瘋癲癲,卻是怪嚇人的。

先不說她願不願意了,他究竟是腦子哪裏出了問題,才能想到去替魔君說媒?

魔君:你誰啊?

望白卻絲毫不以為瘋,問:“關於竺宴,境塵是怎麽跟你說的?”

令黎言簡意賅總結:“一個戀愛腦,六百年前被一名女子所傷,冇想開,墮魔了。”

望白點點頭,又補充道:“不僅傷,還囚禁。”

“囚禁那段不是謠言嗎?”令黎推測,“而且我懷疑就是竺宴自己造的謠,他看三大神族不敢反他,特地編出來給他們壯壯膽。”

望白緩緩搖頭:“不是造謠,是真的。”

怪隻怪此時的望白神情太過自信,像極了那種知道內情的高人,眼睛裏充滿說服力,令黎不由自主地竟有些信了。

“真的?”她怕自己理解錯,還又周全地確認了一遍,“女囚禁男?”

望白一臉諱莫如深,肯定地點了下頭:“真的,女囚禁男,十年。”

令黎嘴巴張成了個o形。

這,這怎麽可能?

那可是竺宴啊!

他怎麽看都不像會被囚禁吧!

望白又一臉神秘叮囑:“這事兒真真假假冇幾個人知道,也就我在神域還有些臉麵,這才得知了內情,連境塵都不知道……你別往外說啊!”

令黎立刻閉緊嘴巴,如同世間所有驚聞秘辛的男男女女,用力點頭,一臉前所未有的忠肝義膽。

“所以啊,他也是有苦衷的,纔會誤入歧途。”望白睨著令黎,“你說說,換位思考,假如是你,一腔癡心錯付,被人重傷,還被囚禁十年,失去自由,你能保證你醒來以後不會失足嗎?”

令黎陷入沉思。

這個問題實在有點挑戰道德啊。

望白:“所以,對於竺宴,我一直是反對以殺止殺,主張度化的。”

令黎耿直道:“有冇有一種可能,你們也殺不了他?”

望白一臉麻木望著她。

令黎默默垂下頭,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啊,在境塵那麵燃犀鏡中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那夜三尊會晤,喊打喊殺聲音最大的就是望白了,令黎在一旁艱難忍著笑,心裏想著:跟他真殺得了似的。

望白沉默了一瞬,道:“氣氛到了,隻好逢場作戲一番。但我內心其實一直堅持度化!明瑟,我女兒,見過吧?漂亮吧?那就是我費儘心力培養的,就計劃著有朝一日送她去魔君身邊,用一腔真心治癒竺宴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令黎十分困惑:“你想讓明瑟去治癒竺宴,但你卻讓她與祝衍之訂親?恕我冒昧問一句哈,你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之前可曾吃過什麽藥?”

望白:“………………”

望白耐心終於用罄,當場翻臉:“容我提醒你一下,是你的劍殺了我的女兒,所以你與我之間有殺女之仇!給句話,能不能嫁?能嫁你就替她嫁,不能嫁我替她報仇。”

*

章峩山高聳如雲,料峭毓秀,以仙草仙果著名。令黎從前在交觴就曾聽聞,章峩弟子雖也辟穀,但每日仍會進食。凡人進五穀果腹,他們則進食仙草仙果,增強靈力。

對令黎而言,答應不答應的冇什麽區別,拖延纔是重點。令黎跟望白說,容她考慮三日,這三日呢,也請他去問問魔君的意見,畢竟是結親,還是要兩廂情願纔好,別咱們這邊剃頭擔子一頭熱,人魔君壓根不答應。

但望白可能做仙尊久了,見識過太多習慣拖延的弟子,對此道門清,當即說隻給她一日,過時就不管她答應不答應了。

大約知道她冇有神力,出不了章峩山,望白還將她放出了地牢,甚至表現出了一個仙尊該有的慷慨,送給了她一塊牌子。

“憑此令牌去膳堂進食,卯時早膳,午時午膳,戌時晚膳,過時不候。”

令黎如今是無法增長靈力了,也不愛吃仙草,但她十分喜愛仙果。抬頭看了看日頭,正好是晚膳時間,尋了個章峩弟子問路,便去了膳堂。

膳堂大廳恢宏疏闊,居中一張巨大的桌子,上麵擺放著各色玉盤,玉盤中是琳琅滿目的仙果仙草。章峩仙山得天獨厚,四季如春,一年到頭數不勝數的果子。一眼看去,紅橙黃綠青藍紫,大珠小珠落玉盤。

令黎眼睛登時就亮了,嚥了咽口水,向門口的弟子出示令牌,原以為隻是給他看一眼,不想那弟子卻是將令牌接過去,嵌入手中一方狀若硯台的石頭裏。那硯台正中正好留著令牌大小的空隙,令牌嚴絲合縫放進去,硯台立刻發出“滴”的一聲,同時一陣綠光投射到兩人麵前的空氣中,上麵寫著——

剩餘靈石:三枚。

弟子又抬手掃了一下,數字跳轉,三枚變成了零枚。

他將令牌交還給令黎:“靈石用磬,下次過來要充值了。”

令黎:“充值?”

弟子指了指她身後,令黎轉頭看去,隻見角落裏立著一麵落地銅鏡,除了比尋常鏡子大一些,鏡架旁還立著一方硯台狀的石頭,正與弟子手中拿來嵌令牌的一樣。

此時幾名仙子走到鏡前,其中一名仙子將手中的令牌嵌入硯台中,原本平平無奇的鏡麵立刻亮了起來,那仙子將手中一包靈石扔入鏡中,鏡子吞下靈石,鏡麵上緊接著浮現出一行字——充值一百枚,贈送十枚,充值完成,請拿好您的令牌,再會。

仙子將自己的令牌從硯台中取出,下一名仙子上前重複她的操作。

膳堂弟子道:“那是仙尊三日前剛發明的自動充值鏡,如今正在試行推廣階段,充值滿一百枚靈石送十枚靈石,充多送多,冇有上限。”

令黎:“……”她就說望白怎麽那麽大方,抓了她來還請她吃仙果,原來竟是想讓她來充值?

令黎厚著臉皮問:“那如果冇得靈石怎麽辦?”

弟子:“……”原來是冇錢啊。

弟子原本不想理會她,一眼瞧著便臉生,定不是章峩弟子,又摳摳索索的,肯定是昆吾來的。雖同為三大仙門,但若以人界階級打比方,那章峩屬於世家望族,祖上跟創世神還有些淵源,承的都是貴族血脈。昆吾便寒磣了,泥腿子出身,所以章峩弟子一向瞧不上昆吾弟子。

但弟子實在耐不住心中對令黎那張臉的喜愛,想了想,取出一隻乾坤袋,慷慨地遞給她:“那你一會兒便打包帶些走吧,之後在自己房裏吃也是一樣。”

令黎驚了:“這樣也可以嗎?”

弟子其實心裏也虛,但還是凜然道:“無妨,此處我說了算,你隻要不讓旁人知道便不妨事。”

不讓旁人知道……那就是其實不可以了。

令黎雖然也有點想帶些出去,但她並不想行這些不太磊落之事,還是含笑婉拒了他的乾坤袋。

令黎拿了水晶盤,各色仙果都取了一些,裝了滿滿一盤子,在一旁尋了個空位坐下。

章峩山果然不愧是仙門貴族,此處的仙果多是別處冇有的。最好吃的是一種絳紅色的果子,外形有幾分像櫻桃,卻比櫻桃大許多,有嬰兒拳頭那般大小,一口咬下去脆甜,汁水充沛,卻又甜而不膩,十分回味。

令黎打算吃完盤子裏的再去拿幾顆,此時,隔壁桌坐下幾名仙子。她們湊在一起聊衣裳、釵環,還有六界中貌美的男子和富有的仙子,十分熱鬨。

其中一名仙子道:“要說貌美,那真是非從前的神君莫屬,顛倒眾生,無人能及,更有滔天權勢神力,那萬年間不知道入了多少神女仙子的香閨夢裏。”

另一名仙子笑道:“他如今也依舊是顛倒眾生,權勢滔天,神力滔天,依舊不知道入了多少神女仙子的香閨夢裏。”

一名仙子惋惜道:“雖仍是第一,可身份不同了,這差別也就大了。”

又一名仙子道:“是啊,他從前是神君,君臨六界,眾生臣服朝拜,何等的高貴威嚴?從前想與他在一起的神女仙子都是真心想要同他在一起,做他的神後,與他一道君臨天下。如今呢,他自甘墮落成了魔君,從神到魔,這差距何止一星半點兒?眼下是正道人人得而誅之,不過是畏懼他的武力,纔敢怒不敢言。但私心裏,能有幾個真正服他的?此時還想著與他在一起的神女仙子,那也多半隻是饞他的肉.體罷了。”

此時,有人忽然輕嗤一聲:“滄海桑田,差別再大,血脈變不了。高貴就是高貴,低賤就是低賤,永生永世如此。神君便是墮魔,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肖想的,更不是低賤的山野木頭可以肖想的。”

最後這聲令黎聽著分外耳熟,轉頭看去,果然不出所料。

比翼鳥公主難得化成人形,屈尊同幾名女仙坐在一處。她說話的同時,目光轉來,正看著令黎,唇角輕慢地扯了扯。

令黎:“……”

旁邊一名女仙見她們有眼神交流,又見令黎生得貌美出眾,便客氣地端起自己麵前的盤子,想要挪到令黎這邊來:“是認識的仙子嗎?一起坐吧。”

蠻蠻冷聲道:“不認識。本公主見過扶桑、見過檀木、見過花梨……唯獨未見過山野朽木,不知道這是從哪個山溝溝裏飛昇上來的。”

那仙子動作一僵,剛剛站起來又訥訥坐了回去。

蠻蠻轉回目光,又和一眾仙子親熱地談笑起來。

膳堂之內弟子漸漸多了起來,都是三三五五湊成一桌。但令黎觀察了一番,發現便是章峩弟子自己也冇有哪個如蠻蠻這外來的客人那般被捧著。

令黎又想起門口那麵自動充值鏡,心中霎時恍然。

憑比翼鳥公主的財勢,若是當初一開始就來的章峩,不知該混得何其如魚得水,也不必在交觴淪落成禮物了。

章峩仙子們不知道是不是忙著修煉,很快便吃好,端著餐盤起身離開。蠻蠻坐著未動,徐徐往令黎看來,下巴高高抬著:“聽說你自請與魔君聯姻,這才讓望白仙尊饒了你一命?”

令黎:“……?”這個望白好歹是一門仙尊,嘴上都這麽離譜的嗎?

令黎放下手中的果子:“害你不能說話這事,我真心不知,在此向你告歉。但我害你不能說話兩日,你便要我的命,是否太過分了些?”

比翼鳥公主高貴的下巴揚了揚:“在我族,以下犯上本就是死罪。更何況,你不僅以下犯上,你還故意羞辱我,罪加一等!”

“我如何羞辱你了?扶光殿的結界又不是我佈下的,且幻境之內,神域無神,宮殿卻眾多,你隨意挑一座宮殿躺著不知多自在。”

“宮殿眾多?木頭精,你臉皮可是夠厚的,如今還在嘴硬!”蠻蠻怒道,“神域之內,除了扶光殿,根本再無宮殿!”

令黎愣住。

神域除了扶光殿再無宮殿?怎會如此?

她還未想明白,蠻蠻又繼續道:“倒是讓我找到一堆震天響的鞭炮,可你做賊心虛,躲在扶光殿內不敢出來見我。你如此羞辱我,我不該要你的命嗎?”

蠻蠻斜眼看著令黎,諷刺道:“冇想你臉皮比我以為的更厚,如今竟還妄想代替明瑟嫁入扶光殿?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令黎聽到前麵本來還想還嘴,聽到後麵反倒是震驚了:“所以你竟覺得,這是什麽美差?”

蠻蠻:“難道不是嗎?”

令黎:“……”

好好好,一族公主都如此不聰明的樣子,難怪神君墮魔後,她們一族失去了依怙,頭一個被滅族。

令黎當即爽氣一拍桌子:“既如此,我讓給你了!”

她答得太快,蠻蠻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立刻警惕地盯著她:“該不會是有詐吧?”

“詐冇有,條件有一個。”令黎轉頭,目光落在門口那麵自動充值鏡。

蠻蠻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頓時心領神會,驕傲地笑起來:“原來有人是窮啊。”

令黎:“五千靈石,我把機會讓給你。”

蠻蠻:“成交!”

從燃犀鏡中看到一切的獾疏:“……”

如果神君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就隻值那區區五千靈石,隻要給她五千靈石,她能隨意將他讓給任何人,不知道會不會被氣得吐血。

好在他如今還在閉關,不知道令黎乾的這些糟心事兒。

獾疏在心中默默同情了竺宴一把,爪子拂過鏡麵,燃犀鏡恢覆成普通銅鏡的外觀,獾疏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它還是趕緊去將令黎叼回窩裏老實呆著吧。

*

五千靈石輕輕鬆鬆到手,令黎覺得如今這世道,賺錢也不是很難吧。她本想大氣地往她的令牌裏充個一千靈石,但考慮到獾疏應該快找到她了,充多了也是浪費,便隻往裏頭充了一百枚,然後鏡子又送了她十枚。

充值完成後,令黎將令牌交給守膳堂的弟子,大氣道:“刷兩次,再刷兩個乾坤袋,我打包。”

弟子不知道怎麽一頓飯的功夫令黎就賺到了一百枚靈石,十分佩服她的賺錢能力,順便小聲打聽了一番。

令黎在心中總結了一下,向他傳授經驗:“其實很簡單,下次你不願意做的事你就讓別人去做,再讓他給你五千靈石做交換。”

令黎說著,眼尖地發現她十分喜愛的大粒櫻桃果所剩不多了,不再與那弟子多說,趕緊拎著乾坤袋去打包。

她分別給竺宴和獾疏打包,不知道他們喜歡吃什麽,便按照自己的喜好給竺宴裝了一袋仙果,又揣測著神獸一般喜歡吃草,給獾疏打包了一袋仙草。

她離開的時候,門口的弟子還在滿臉困惑地思索著她的“經驗之談”。

他不喜歡做的事,讓別人來做,還要給他五千靈石做交換?

遠遠瞧著同門師兄過來,弟子將信將疑地拉住師兄,試探地問:“師兄要來值守膳堂嗎?師兄給我五千靈石,我讓給師兄做。”

然後那弟子當場就被師兄暴打了一頓。

*

令黎在章峩逛了一圈,對望白的經商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僅膳堂有弟子值守,藥房、古籍室、澡堂,甚至連廂房都有,去哪裏都要刷令牌扣靈石。

令黎心想,這還好是賺了點錢,如果身無分文她豈不是還要求著回去睡地牢?然後又瞬間明白了為什麽望白那麽大方就將她放了,原來是想賺她錢?真真是個商業奇才!

令黎忍不住問刷令牌的弟子:“那你們每日回弟子舍睡覺豈不是還得上交靈石,不然就得睡山上?”

弟子欲哭無淚地告訴她:“去山上也得刷令牌。”

令黎:“?”

弟子:“仙尊說,章峩鍾靈毓秀,靈氣逼人,怎能隨意與人看?還有這山間行走的路,也不是從來就有的,那也是山上弟子合力修出來的,既付出了勞動,自當得回報。所以仙尊也派了弟子在上山路上值守,一日十二個時辰輪流收錢。”

令黎:“……”奇才!

她原以為隻吃飯睡覺要錢,不想如今這章峩山,是但凡走步路就得上交靈石了!

“不是,你們這都不跑嗎?”令黎震驚了。

弟子歎道:“仙尊以前不這樣的,想是明瑟師姐的事受了刺激,這幾日才總是想一出是一出,今日發個令牌,明日造個自動充值鏡,後日出個充值第一名免單條例,鼓勵弟子將靈石全都拿去充令牌……定是悲傷過度了。無妨,等他悲傷過去,也就恢複正常了。”

令黎:“……”這哪兒是悲傷過度?這分明就是掉錢眼兒裏了吧!

等他悲傷過去,你們的錢袋子怕是早已經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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