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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五彩的補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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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三,搏鬥館放寒假,阮赴今帶著阮霽禾回父母家準備過年。

阮霽禾對即將離開熱河這件事不太能接受,臨走之前坐在車裡看著紀懷昨和商鏡黎眼淚直流。

“我很快就會回來了。”她抽抽搭搭地道

紀懷昨頗覺好笑,但在阮霽禾深情告彆的現場笑出來有點不合適,強忍著笑意看著她。

阮赴今很無奈,在駕駛位矮下一截和紀懷昨道:“我們先走了,到了給你發訊息,不用擔心。”

紀懷昨揮揮手,看著母女二人離開,牽上商鏡黎的手慢慢往回走。

她注意到商鏡黎仍舊沉默,晃晃她的手:“是不是捨不得?”

商鏡黎猶豫一會兒,搖搖頭:“不是。”

紀懷昨不戳破她的小小謊話,換了個話題:“你們薑老師好像發了新作業,之前的是不是都寫完了?”

商鏡黎點點頭:“新作業還冇寫。”

紀懷昨笑:“沒關係,一會兒薑老師還要來我們家,有哪兒不會的讓她教你。”

商鏡黎的表情凝固了一瞬,很快又掩飾過去。

紀懷昨並未錯過,為她年紀輕輕就對老師如此緊張感到好笑。

商鏡黎麵紅耳赤由著紀懷昨取笑,垂著腦袋回家。

薑鬆河也是才把學校的事處理完,明天就要回家過年了。以往她習慣過年之前來找紀懷昨問問要不要一起回去熱鬨,雖然紀懷昨十幾年隻和她回去過一次。

進了門,薑鬆河對商鏡黎在這兒有點訝異,但並冇有多問,反而開了個小玩笑緩解商鏡黎的拘謹。

“紀懷昨做飯得多好吃呀,把我班的小商總都留住啦?”

商鏡黎平時沉默寡言,但大事上很有決策能力,雖然是學習委員,但身為班長的阮霽禾大事小事全都聽她的。

薑鬆河認為自己眼光毒辣,一眼看出這小孩以後就是霸道女總的潛力股,所以總愛這樣開玩笑。

商鏡黎抿著唇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在紀輕桐出來得及時,主動和薑鬆河打招呼。

“鬆河姐,喝什麼?”

薑鬆河大大方方坐在沙發上:“酸奶吧,出門之前噎了幾口小零食,胃裡有點不舒服。”

紀輕桐給她拿了一瓶酸奶,紀懷昨在廚房裡喊:“紀輕桐,去幫小梨默寫古詩詞,薑鬆河,過來幫我摘菜。”

紀懷昨做飯向來不喜歡彆人跟著,她主動要求,薑鬆河明白大概是要和她說商鏡黎的事,表麵上埋怨,腳比誰走的都快。

“我說你,當著她班主任的麵讓大人幫忙抄不好吧?”

紀懷昨瞥她一眼:“紀輕桐也是學生呢,同學之間互相幫助怎麼了?”

薑鬆河白她一眼:“神同學。”

紀懷昨語氣軟了些:“你留的作業也是,抄那麼多遍多耽誤時間呢,小梨都會背會默寫了,我昨晚才檢查過。”

她頗為得意地看向薑鬆河,明晃晃的炫耀:“全都正確!”

薑鬆河忍不住笑,打她一下:“給你牛的,小商總怎麼在你家?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還有你腦門上這傷,縫了幾針這是?”

紀懷昨把她想要摸過來的手拍掉,看了一眼書房緊閉的門,才放了心,把前段時間的事簡略說給薑鬆河。

“我靠……”聽完一遍的薑鬆河咬牙切齒,“還有這種人渣?那現在是等著開庭嗎?”

紀懷昨點點頭:“阮赴今有一個律師朋友,前幾天讓商奶奶簽了起訴書,開庭的話大概得年後了吧。”

薑鬆河順勢靠在牆邊:“唉,我是真冇想到能惡劣到這種程度,我還從來冇見過這樣的人。”

紀懷昨對此冇有什麼迴應,薑鬆河看向她:“那你是要收養小商總?”

紀懷昨搖搖頭:“我現在還冇名分呢,開庭之後,商奶奶授予我權利,我纔是個臨時住所。”

薑鬆河實在聽不懂:“弄那麼麻煩乾什麼?要我說你直接收養她算了,你又不是帶不起孩子。並且我一直以為你比我更適合教書育人,那小道理一套一套的,比我會說多了。”

紀懷昨“嘖”一聲:“不一樣的。我能感覺到小梨對於‘母親’這個角色有自己的想法,我不確定我夠不夠格,我是可以給她提供一切生活方麵的需求,但是收養的事還是算了。小梨不是被拋棄的孩子,我不希望她和我之間的朋友關係變成養母和養女。”

薑鬆河搖搖頭:“你啊,有時候也過於細膩了。”

紀懷昨並未否認這個說法,沉默且十分有節奏地切土豆絲。

薑鬆河又想起另一個小皮球:“那小禾呢?回家了嗎?”

紀懷昨一下子想起剛纔她淚眼汪汪的樣子,忍俊不禁:“嗯,和她媽媽回去了,走的時候大哭一場,非常好笑。”

薑鬆河一直看著她,注意到她提起阮霽禾時流露出的柔軟,想起上一次在調解室聽到的“另一個家長”,八卦之心頓起。

“哎,我問你哦,你為什麼是小禾的另一個家長?你和我實話說,該不會是美女鄰居就住對麵,把持不住了吧?”

紀懷昨簡直無語,切土豆絲的動作都停住了,認真地給她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她隻是進門之前聽到那個二班班主任說我冇身份,所以替我撐腰罷了。”

說完,她又加上一句:“她人很好,這麼做是因為她善解人意,當時不是我也會是彆人。”

薑鬆河撇著嘴搞怪模仿“哦~冇有我也有彆人~”

聲音很像模仿失利的新之助,叫紀懷昨頭皮發麻:“彆煩哦!”

纔下來的紀輕桐聞言彈出腦袋:“什麼?!姐!你和阮姐姐在一起了?那幼昕姐呢?”

本來就亂糟糟,又來一個搗亂的失聰患者,紀懷昨乾脆開始趕人:“都滾出去,要不然我把你倆連土豆絲一塊兒切了!”

兩人落荒而逃,薑鬆河扯著紀輕桐的袖子往沙發那邊去。

“來來來,你姐的丟人事兒,她不好意思跟你說,我告訴你。”

紀懷昨儘量讓自己專心於土豆片上,但耐不住客廳裡一聲高過一聲的驚呼實在刺耳,最終暴怒拉上推拉門。

關門的一瞬間,她卻猛然怔住——明明之前不小心想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她還會第一時間想著逃避,或者刻意回憶起那些難過的事讓自己吃點苦頭。

但剛剛,哪怕是薑鬆河如此明確地提起這件事,提起她的戀愛,她也並未覺得那麼難受。

隻覺得有點尷尬,那種分手之後,被嘲笑有如此前任的尷尬。

紀懷昨回神,把切好的土豆絲都泡進水裡,唇邊慢慢帶上一絲笑意。

是因為阮霽禾,是因為阮赴今,還有商鏡黎。

她們三個不約而同把她的空閒時間占據,讓她的注意力不自覺地轉移,所以才能如此快走出來。

是她們提供給她的情緒價值,如此珍貴。

吃過飯,薑鬆河和紀輕桐一起打遊戲,好不容易有個厲害的人帶她,她一時還捨不得走。

紀懷昨被指使出去買水果,本想帶著商鏡黎一起去透透氣,但看她專注於作業的樣子就冇打擾,一個人下電梯去水果店。

小年,外頭似乎有點點雪花,紀懷昨拉起衛衣的帽子和羽絨服的拉鍊,慢悠悠朝水果店走。

阮赴今應當還冇到,手機上還冇有收到資訊。

她息屏,有些感慨自己這麼操心人家的事做什麼。

買了幾樣水果出來的時候,雪更大了些,畢竟不是大雨,她並未躲避,在雪花中往回走。

旁邊有兩個大媽路過,紀懷昨把她們的對話聽了一耳朵。

“……可不是的吧,天天打麻將,以前還進去過呢!”

“真的?”

“那可不,剛放出來!”

“天哪,依我看就該關裡邊!昨天和物業打起來了,說人家不給他用電,其實呢,他冇錢交電費!老天爺都看不過去,昨天又因為打架讓警察帶走了。”

紀懷昨聽著像商鏡黎爸爸,算算日子,確實該放出來了。

他似乎並不在意商鏡黎的下落,出來之後隻關心自己,並未到處找女兒。這讓紀懷昨放了點心,提著水果回到家。

商鏡黎仍舊在書房勤勤懇懇地寫作業,紀懷昨洗好水果,端了一盤切得精緻的上樓,放到她旁邊。

商鏡黎驚訝地看著一盤水果,很多都是她見過想過,但冇吃過的。

“吃點東西再寫。”紀懷昨軟聲道,“不累?”

商鏡黎搖搖頭,紀懷昨捉起她的右手,無名指和小拇指已經被磨出黑亮亮的鉛筆印。

“騙人。”紀懷昨輕笑,把她手裡的鉛筆抽走,水果再往前推推:“我冒著雪下樓買的呢,你忍心看我白跑一趟?”

商鏡黎猶豫了,紀懷昨笑吟吟等著她,知道她猶豫就是馬上答應的意思,也不催。

果然,片刻之後,商鏡黎小心翼翼拿了一個車厘子吃掉。

紀懷昨拍拍她的腦袋:“這個叫車厘子,我一共洗了二十顆,一會兒你下來的時候盤子裡不能多於十顆。其他的水果我都切了雙數,下來的時候我要檢查,不能多於一半。”

商鏡黎皺著眉理解她的話,隔了一會兒點點頭,聲音乖覺:“知道了。”

紀懷昨滿意地笑笑,給她獨處的空間。

商鏡黎看看水果,再看看紀懷昨的背影。

麵前這五彩的水果們,似乎就是女媧娘孃的補天石,把她心裡的缺口逐漸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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