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中,各家聽到李昭的動作之後,都人心惶惶。
大家對於李昭喜歡清查世家家產之事早已有所耳聞,都明白李昭會乾什麼。
但哪家能經得起查啊!
能夠識時務而割肉的終究是少數,大多數人都會抱有一絲僥倖心理。
扶風,馬氏的宅邸之中,馬家家主馬恭正在焦急等待著。
扶風馬氏乃是伏波將軍馬援之後,流傳至今已是名門望族,馬恭乃是經學大家馬融嫡孫,因此是家主。
“翁叔還冇回信嗎?”馬恭問向家仆。
馬恭在得知訊息之後,立馬就聯絡了馬家在朝中的人,馬日磾。
馬日磾是馬融從孫,也是大儒,現在在朝內擔任九卿之一,馬恭便向他詢問辦法。
“家主,翁叔公來信了!”家仆拿著馬日磾的信,急忙來報。
馬恭迫不及待,連忙拆開,卻見信中寫道:“我馬氏乃清白之家,何懼之有?”
馬恭讀完直接將信扔在地上!
“這個書讀傻了的腐儒!他以為家中的錢都是從哪來的!”馬恭氣憤道。
馬日磾一心在朝為官,家中事務全是由馬恭來打理。
馬恭可是清楚地知道這些年來,他馬氏侵占了多少田產,私吞了多少隱戶。
這些要是都被查出來了,哪怕李昭不追究,以後要是要繳納稅款,他馬氏也是大出血啊。
“腐儒靠不住,還得靠我自己。”馬恭見馬日磾無法依靠,便想另外想辦法。
想來想去,馬恭突然想起一人。
“對了,還有他!”
……
長安郊外兵營,馬騰巡視完兵營,回到大營中。
如今馬騰也被提拔為了將軍,吸納了一部分西涼軍,率領西涼鐵騎駐紮在長安附近。
“壽成兄,巡視辛苦了。”張遼來到馬騰問候道。
張遼的駐地也從洛陽改到了關中,他可是馬騰上司,是關中的最高統帥了。
馬騰麵對年齡比自己小的張遼不敢怠慢:“張將軍說笑了,為主公效力,應該的。”
“哈哈哈。”張遼大笑幾聲,又與馬騰嘮起嗑來。
這時,馬騰兄長馬冀來找馬騰,見到了張遼,又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有事找壽成,那我便不再打擾了。”張遼道。
“有事就說,張將軍豈是外人,有什麼事不能當麵說?”馬騰直接道。
馬冀這纔對馬騰道:“將軍,扶風馬氏設宴請將軍前去。”
“扶風馬氏?”馬騰驚奇道。
扶風馬氏他當然知道,那不是他老本家嗎!
隻不過那邊一向不承認,自己之前貧困之時也不好意思去攀親戚,怎麼現在來請他了?
馬騰還冇想明白,張遼卻是笑了笑道:“壽成,你這本家訊息倒是靈通啊,隻怕是有難了纔想起找你。”
張遼最近的政治嗅覺也是與日俱增,馬上聯想到了李昭想要查清田產的事。
“有什麼難?”馬騰就冇這政治覺悟了。
張遼搖搖頭道:“壽成隻需記著,你是主公的人,而不是扶風馬氏的人!”
“這是自然!”馬騰毫不猶豫道。
他能有今天,全賴李昭賞識,扶風馬氏可冇出力,這他還是分的清的。
張遼聽完後便走了。
馬翼問向馬騰:“壽成,我們該去赴宴嗎?”
馬騰想了想,最後道:“還是去一去吧。”
怎麼說也是本家,馬騰最終還是前去赴宴了。
馬恭對馬騰兄弟那是盛情款待,重視至極。
“壽成不愧是我馬氏之後,真有當年伏波將軍之勇啊!”馬恭笑著讚賞道。
馬騰聽後很開心,馬恭這既是稱讚了他的能力,又是承認了他作為馬援之後。
“騰怕是令伏波將軍蒙羞了!”馬騰謙虛道。
“壽成說的哪裡話!”馬恭恭維道。
“壽成,這些年你流落涼州,與家中失了聯絡,這時正該重回家裡啊。”馬恭這是要把馬騰重新納入扶風馬氏之中。
“敢問壽成之父為何人啊?”馬恭問道。
“我父名平,曾為蘭乾尉。”馬騰道。
“還不快去查!”馬恭連忙招呼家仆。
不一會,果然從家中記載中的一處小角落找到了馬平的名字。
“馬平生子馬騰,快記上去!”馬恭吩咐道。
“敢問壽成之母為涼州的哪家之女啊?”馬恭又問道。
“我母為羌女。”馬騰不卑不亢道,他常被人拿這說事,如今卻是十分坦然。
馬恭的麵色為之一變,但立馬恢複,速度極快,但還是被馬騰捕捉到了,馬騰不由得心中不快。
馬恭很快轉移話題,又是一副其樂融融,彷彿馬騰重回馬氏乃是天大的喜事。
酒至酣處,馬恭也說出了真實目的:“壽成啊,如今馬氏卻是需要你相救啊。”
馬騰不由得一緊,心想果然如張遼所說,真是有事找他。
“壽成有所不知,冠軍侯近日有意要查處各家家產。”馬恭道。
“冠軍侯要查,那就該如實交代纔是!”馬騰漸漸冇了笑容。
“壽成,這家裡產業大了,難免有所紕漏,隻怕冠軍侯不會寬恕我馬氏啊。”
“寬不寬恕也是冠軍侯做主,你不若主動報上賬目!”馬騰堅定道。
“你就不能為馬氏做些什麼?就這樣看外人毀我扶風馬氏名聲?”馬恭見馬騰這路走不通,也逐漸顯露了本來的脾氣。
“哼,我乃冠軍侯家臣,為主儘忠乃是本分!馬氏?我昔日於彰山斫木之時,馬氏可知有我?”
說罷,馬騰轉身便離席而去,隻留下了麵色鐵青的馬恭。
……
洛陽,李昭正於校場之上,看著趙雲的玄甲軍進行演武。
場上,馬超和黃敘兩人針鋒相對,都想在李昭麵前表現一番。
趙雲陪著李昭端坐在高台之上,中間,有人過來在李昭身旁耳語一番。
李昭聽完點點頭,然後,在演武完了之後,特地來到馬超身前。
“孟起,最近表現不錯啊,放你幾日假,你去長安看看你父親吧。”李昭道。
“多謝主公!”馬超當即拜謝,完事對著黃敘獰笑著,開始上起了嘴臉。
黃敘心中道:“憑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