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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265.我們要放棄大袞

“我回來了！”

馬車從破破爛爛的大橋駛過，自曼哈頓抵達滿目瘡痍的泥哥社區，遍地都是被撲滅了火的木質建材。

一縷縷被風吹向曼哈頓白煙，讓這片區域看起來像是霧都倫敦。

儘管布魯克林區的泥哥社區，十分之三麵積，被剛纔的大戰給摧毀，但大丹的歸來，還是讓社區裡忙東忙西，內心悲傷的人們為之精神一震。

領袖的歸來，意味著他們有了主心骨。

不過令他們感到驚訝的是，那些送大丹回來的白皮，好像是黃衣之印兄弟會的人。

這一出...

他們是完全冇有想到的。

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

“無需緊張或者驚訝，我帶來了勝利，帶來了一個神明的敬意，我們的自尊得到了肯定”

被揍得跟豬頭一樣，渾身到處都是腫脹傷和淤青的大丹，他如此說道。

蒼老且堅定的欣喜聲音，讓在場所有人鼻頭一酸雙眼發紅，他們這些人被欺壓了一輩子，早在孩童時代就流乾了餘生的淚水。

但當大丹以這種狀態出現在他們麵前時，他們瞬間腦補出了大丹遭受了怎樣的非人待遇，以他們雙眼所見的代價，贏得了一位舊神的敬意。

如果這個世間有信仰成神這條途徑。

那麼現在便是大丹成功封神的那一刻，因為他付出的代價，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擺在每個人眼前。

無可置疑，無需爭辯。

傷口永遠都是最好的證明。

“咳咳！”

肺部的疼痛讓大丹劇烈咳嗽了起來，如夢初醒的人群放下了手上搶救出來的家當，衝到了大丹身邊，將他給扶住。

“來人扶住我們的大祭司！把療傷藥拿過來！”

“快快快！我們需要擔架！”

“送他去大殿裡！”

幾個被擠開的黃衣之印兄弟會成員，臉上帶著謙和且得意的笑容，心中用各種話去誇讚哈斯塔的神機妙算。

果然！正如吾主所料想的那樣！

當大丹以傷痕累累的模樣出現在人們麵前，帶著一份精神上的巨大勝利果實，那麼這些人不管當時怎麼埋怨或者咒罵大丹不在現場。

他們都會將那些情緒拋在腦後，然後以最虔誠的敬佩之心，將他送上僅次於或者高於克蘇魯和大袞的位置。

接下來...

重獲了自尊心的大丹，將不會再心甘情願的當狗了，因為你給什麼樣的人，他們最渴望得到的東西，他們就會在這條路上一往無前。

任何一個硬漢，隻要擁有了權力，那麼就註定會誕生一個意誌力堅不可摧的強人，因為他們本身就難以屈服，如果有了權力，他們除非死去，不然絕對不會低頭。

任何一個殉道者，你給他一個殉道的機會，讓他得到了神聖的使命感，他就會毫不猶豫得犧牲自己，滿足自己內心對榮光的渴望。

任何一個在戰場上身負重傷的普通小兵，在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活著回去，即便活著回去也要成為殘疾人時，他們都會渴望留下來替隊友們斷後，因為這是他們普通的生命，成為一段曆史，而不是數字的機會。

黃衣之印兄弟會的成員，將這段哈斯塔親口講出來的話，再次在腦中循環了數次，這才心滿意足得上了馬車。

吾主的教誨...深刻啊...

這等謀劃，定能讓這個大袞密令教團的傢夥，成為真正的大袞密令教團大祭司。

黃衣之印兄弟會的人離開後。

大丹被擔架抬到了他們教團的核心區域，那個直通大海的水池旁，一些人用乾淨的海水沖洗了一遍大丹的身體。

因為混血兒的緣故，大丹能從海水那裡，得到更好的清潔效果乃至輕微的治療效果。

沖走了身上幾乎都要凝固成塊的血，大丹吃了幾片藥，並敷上一些外用藥後，就不顧眾人的反對，要進行一次公開演講。

訊息一傳出，整個社區近90%以上的人齊聚沙灘邊。

剛剛換上一身新衣的大丹，他拄著柺杖，強撐著身子，用鼻青臉腫的麵孔去直麵每一個人的目光。

用沉默讓眾人安靜下來後。

他的第一句話就讓眾人為之震驚。

“從今天開始，我們放棄對大袞的信仰，我們隻相信自己，我們不需要任何外力，因為我們在這片世界裡，已經靠頑強的意誌力，獲得了一箇舊神真正的認可”

人群沉默了幾秒，隨後聲音猶如驚濤駭浪一般，一波接一波地拍打在堅不可摧的鋼錠身上。

就像世世代代生活在叢林、沼澤、草原上的人，突然要離開自己充滿安全感的地方，前往一個新的地方開始生活。

所有人都產生了抗拒心理。

見此，大丹感覺到心中產生了一種疼惜之情。

在經曆剛剛那場試煉以前，大丹心中從未產生過任何自強自立的想法，隻想著有大袞的庇護，他們的安全可以放一萬個心。

可是...哈斯塔給予他的反應。

以及曼利烏斯基金會的消失，成為了推倒多米諾骨牌的頭兩塊。

先是那個基金會的長遠目光，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內心。

原來他們已經沉浸在這種保護中太久，久到忘記自己這一代吃儘苦頭，是為了讓下一代人過得更加好。

人家曼利烏斯基金會的特裡斯.蘭迪爾，就活得非常明白。

混個教團的身份，然後開始賺錢，接著在曼哈頓修建學校，投資各種產業，試圖通過這種方式讓新一代的泥哥們進入更上流的社會。

而不是一輩子在底層打轉。

他路線就是信舊神，隻是為了某一天不信舊神做準備而已。

冇人喜歡日夜侍奉一個喜怒無常，根本不把他們性命當一回事，而且經常不迴應信徒任何請求的存在。

而哈斯塔的敬佩，就是決定性因素。

原來神明也是可以被人的意誌給打動的，原來他們並不是冰冷的一尊雕像，而是有著自己情緒和喜惡的生命。

所以麵對所有人的反對，大丹冇有任何猶豫，他怒聲吼道：“我們還要沉迷在這種虛假的保護之下多久！！！”

“你們難道還冇意識到，我們跟曼利烏斯基金會的人，差在哪嗎！”

“他們都住進...住進曼哈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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