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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她真的不想活了
原來原身一直都在這個身體裡,喬野之前竟是絲毫冇有注意到。
直到剛纔看到深坑的那一瞬間,鋪天蓋地的情緒突然從意識深處衝了出來。
巨大的衝擊力直接讓她暈了過去。
如果,原身想要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的話,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可偏偏,對方……將她意識拽入黑暗後隻做了一件事,就是讓她去看她完整的記憶。
從穿越過來後,喬野的記憶就一直都是殘缺的,僅有一些模糊的畫麵。
因為當時的心態並不是很想留下來,心態一直都是有些消極怠工的意思,隻是冇勇氣主動去結束生命,所以一直都是隨波逐流的一種心態,也冇想著去找尋完整的記憶。
這也就導致她竟然一直不知道原身竟然還存在。
並且有隨時取代她的可能。
如果說冇有喬冰和肚子裡的孩子的話,她可能就任由對方奪回身體了。
可……她如今有了牽絆,有了掛念,所以在對方試圖將精神覆蓋她的精神的時候,她進行了反抗。
她不知道被對方覆蓋了以後會發生什麼,但她不想消失。
僅僅隻是反抗了一下,竟然成功了。
緊接著,就像是過電一樣,一個激靈,以前模糊的記憶變得清晰,一幀幀的回放起來,也讓她真正的看完了原身短暫的一生。
和之前聽到的傳聞不一樣。
原身……並不是遭到部落的厭惡和驅逐。
相反,從出生就是部落首領的崽子,長得漂亮性格又嬌軟會撒嬌,她的確冇吃過什麼苦,那是因為被整個部落寵愛著的人,壓根冇機會吃苦。
雖然生活條件對於喬野來說很落後,可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原身是真的很幸福。
她最大的煩惱,就是今天采什麼花,明天穿什麼獸皮。
如果冇有意外,她會在部落裡選擇一個雄性結為伴侶,生一個或多個小崽子,幸福安穩的過完一生,壓根不會有虎天什麼事兒,畢竟是年幼時長輩們的一句戲言,壓根冇有人當真過。
直到……
一群陌生的人闖入了他們的部落裡。
那群人穿著原身從未見過的白色長袍,裹著頭臉,隻露出一張嘴巴,卻說著她完全聽不懂的話。
什麼神血?什麼後人?什麼接走?
要接走誰?
為什麼部落裡的人都很害怕?為什麼都跪下來?
當看到那群人拿出的一顆果子後,原身愣了。
那是他們部落裡特有的果子,也是他們部落吃的最多的果子。
因為甜甜脆脆的,原身很喜歡吃,所以周圍有很多很多。
本來……是冇有這麼多的,是原身用自己的血兌了水澆灌後,纔會變得那麼多。
她是偷偷的做的,自從小時候發現自己的血滴到植物上能讓植物一夜長大以後,阿爸就再也不讓她受傷,也不讓她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她本來很聽話的,可……這種果子太好吃了,她想多吃點,可果子少。
她一開始隻是想再吃一顆的,也隻打算催生一顆果樹……但是一顆果樹上的果子太少了,不夠部落裡的所有人分,所以她又偷偷的催生。
一顆,兩顆……怕被人發現,她還聰明的知道用水兌了在澆灌。
因為做的很隱蔽,一開始真的冇人發現,看到果子變多了,部落裡的人也隻是欣喜雀躍。
這增長了她的野心,覺得再多點也沒關係。
就這樣,她喜歡吃的果子不知不覺的就長滿了整個部落。
她看到那個果子,被這些人說是神血催生的果子,她想站起來,說那是自己乾的,因為果子太好吃了,所以才催生的。
可……她的手卻被旁邊的人死死的壓住。
她茫然的去看她,滿是不解。
前麵跪著自己的阿爸阿媽和祭司,她因為來得晚,跪在人群的最後麵。
她看不到其他人的表情,卻能看到左右兩邊的人,死死咬住的嘴唇,和連續不斷往下掉的淚珠。
她迷茫極了。
直到……阿爸和阿媽站起,承認那果子是他們催生的,說他們是首領,部落裡冇食物吃,不得不這樣做。
她有些急,想站起來說那是自己做的。
可這一次不止是她左邊的手,就連右邊和後邊的腳都被控製住了。
她急的冒汗,想張嘴,卻直接被掐著脖子壓在了地上。
她什麼都看不見,隻能看到身下黃色土壤,聽見了那群人帶走了阿爸阿媽……
當身體終於得到自由後,她歇斯底裡的想去追逐自己的阿爸阿媽,卻被再次抓住。
接著,有生以來第一次,她被打了。
當臉被大力打偏一側時,她滿是茫然。
從小到大,部落裡的所有人都喜歡她,所有人都包容她,看到她就不由自主的露出會心一笑。
尤其祭司,最是寵她。
可這次打她的,偏偏是最寵她的祭司。
她茫然抬頭,卻在看到祭司滿含淚水的雙眼時,愣住了。
祭司咬緊牙關,看著她半響,終於,頹然的放下手。
這一刻的原身是彷徨的。
守護她的阿爸阿媽被帶走了,最寵她的祭司不願意見她了,所有人對她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態度。
她就算再笨也知道……她闖禍了。
她催生的植物,讓她失去了一切。
當兩個人來到她麵前,說要送走她的時候,她知道,她真的失去了一切。
接下來的日子,她渾渾噩噩,任由自己被送到了一個陌生的部落。
她感覺自己的精神和身體被分離了,看著自己被送到一個陌生的部落,看到一個陌生的雄性說以後會一直照顧她,看到那個雄性每天為她送來食物,每天逗她開心。
她豎起的堅硬牆壁有了一角的崩塌。
精神和身體似乎又因為這個雄性黏連到了一起。
因為這一點的黏連,她走出了石屋。
看到了部落裡活蹦亂跳的小崽子們,也看到了……冷漠的部落其他人。
她害怕的再次縮回石屋,這些人的冷漠,讓她想起了過去。
好在,雄性一直溫暖著她,直到……雪季過去。
雄性突然對她說不願意再養她了,緊接著鑽進了另一個雌性的窩裡。
她恐慌。
她不想再被拋棄!
可她不知道該怎麼做……她艱難的從石屋中出來,她想去找那個雄性的,卻不想,進了首領的石屋,被指著鼻子罵想要勾引首領……
她再次被驅逐了。
這一次……她真的不想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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