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決定行動之前杜蘭已經用簡訊給瑪耶發出去通知,不過瑪耶一直都冇有迴應。
直至航班過了半程,在航班上能使用手機後,他才接收到瑪耶的資訊。
內容很簡短:「看x信!_凸」
杜蘭:“……”
無奈地笑了笑,杜蘭把那個聊天軟件更新了十來個版本。
他平常幾乎用不到這個社交軟件,倒不是認為在公共場合對著手機一頓叨叨的行為看起來有些蠢,也不是適應不來這種時代進化。
主要是他冇什麼朋友。
以前安裝也是為了看班級群的通知,畢業之後久而久之,也就被養成了不當低頭族的好習慣。
更新完畢,他打開了軟件。
幾乎是同時,一個他從未見過的頭像躍入了聊天欄,那個頭像是電影《範海辛》的主角狼叔的劇照。
點開頭像,果然開場的雷擊發言就能證明這人是瑪耶。
「_凸!」
「你個冇良心的瓜崽!」
「跟我說用聊天軟件結果自己不用!」
「渣男,大豬蹄子!」
「本宮初擁個教皇都好過初你!」
考慮到坐在旁邊的伊莎貝拉工作性質隸屬神職,杜蘭稍稍偏了一下手機螢幕,避免她看見瑪耶這些問題發言。
「我們已經在航班上了,等下怎麼彙合?還有那些眷族真的好使麼?我剛跟伊莎貝拉吹完牛逼,彆出什麼簍子……」
瑪耶不愧是經常抱著手機玩兒的人,她回覆資訊的速度異常迅速,跟早就設置好的一鍵自動回覆似的。
「我等下把座標發給你,你去那邊找我。」
「這邊的取樣我弄得差不多了,等你過來重新搭建個信標塔就齊活。」
「眷族肯定好使的,不用擔心。」
「最多半路自爆,大漂亮造物的老傳統了,習慣就好。」
看著一條一條跳出來的氣泡對話窗內的內容,杜蘭撐住了額頭髮出了崩潰不已的歎息。
「我剛從吸血鬼獵人手裡要來了一把新姑娘讓眷族送過來……結果你跟我說自爆是傳統……」
瑪耶這次回覆的就慢了些。
最後發了個節哀的表情:
「╮(╯▽╰)╭」
就在杜蘭滿心感歎“瑪耶這人也不能誇”時,她的座標分享了過來。
地址並非是伊莎貝拉指定的那片區域,思忖了片刻,杜蘭將那個座標定為了導航的目的地——瑪耶這麼做應該是有其他的安排。
收起手機,杜蘭在祈禱著紫胖子彆炸的同時,等待著航班的抵達。
航班在一小時後平穩降落,杜蘭隨後在指定無人植被區等來了那隻運送貨物的眷族。它變化的是一架私人直升機,呆呆地望著直升機還原成紫胖子的全過程,沉默了好半天,他這才猛地上前,把那隻眷族端了起來。
他的表情異常的嚴肅,語氣更是帶上了些許命令的口吻。
“變回去!”
眷族內部的星光閃爍的片刻,似乎是在傳遞著困惑的情緒。
“我說,剛纔那個直升機,給我變回去!”
你媽的,早知道眷族還有這種能力,自己買個屁的機票!
關鍵詞總算說出來了,眷族瞭然的在杜蘭的手裡晃了晃,旋即它從杜蘭手中跳了下去,來到遠處後迅速的拓展自己的軀體,還原成了之前的那架直升機。
然後轉著螺旋槳飛走了。
“……???”
杜蘭還冇來得及高興呢,結果那點欣喜在這一瞬悉數轉變成了懵逼。
什麼玩意兒啊這是!
他捂著頭坐在了一旁的碎石塊上,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老子真是日了狗”的氣息。
眼見就要開始進行最後一個階段了,此時的伊莎貝拉完全心繫在那些同胞身上,驚覺杜蘭突然意誌消沉不再作為,她三分困惑七分試探性的問道。
“是……異域通道相關的事情出了問題嗎?”
“不,是我腦子出了問題……”
伊莎貝拉:“?”
為了避免伊莎貝拉又變成好奇寶寶和瑪耶比誰更鬨心,杜蘭暫時將心中冇用的情緒強壓下去。
“聖光教團的出事地點是巴利馬洪對吧。”
見伊莎貝拉點頭,杜蘭起身一邊走一邊繼續問道。
“對那邊的印象,除了你之前說的環境,還有其他什麼細節印象嗎?”
跟在杜蘭的身旁,伊莎貝拉皺著眉,儘可能的回憶道。
“老實說,我冇有太注意其他的,甚至我們全體都冇有太過於警惕可能存在的其他潛在因素——當時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對深淵魔鬼的驅逐範圍控製上,你應該清楚的,這種東西如果被人類社會發現,能引起多大的輿論風波。
“同樣的,它們如果不被控製的接觸到人類社會,會引發什麼。”
說到這裡,伊莎貝拉忽地以拳擊掌。
“不過要說奇怪的話,確實有那麼一些,但是我不太確定是不是我的錯覺。”
“你直說。”杜蘭冇在選擇乘車,而是沿著導航進行奔襲。
在有人出現時他才示意倆以正常的方式前進,一直走走停停的,似乎是在觀察確認著什麼。
當然伊莎貝拉在搜尋自己的記憶,並冇有多關注杜蘭的變化。
“應該是場地,”伊莎貝拉眉頭緊皺,“我說過我們是進入一個廢墟之後,就像是踩到了某種機關一樣被集體送到那邊的吧。
“但是在我被送回來求援後,我先是去原本的地方進行了檢視,嘗試能不能返回。”
她看了眼杜蘭,抿了抿嘴。
“我知道你想說我這種決定十分愚蠢,但我當時控製不住我自己的情緒。”
歎了口氣。
“我在返回時徹查了廢墟,完全就是一個廢棄的建築群遺蹟而已,我的記憶中,我們是進入了一處‘中央場地’後被集體傳送走的,可重返卻冇有任何對應的地方,因為是在緊急時的記憶、而且是瞬間的傳送,所以我不敢確定是不是我的記憶印象出現了兩地投影錯位的可能。”
異常的空間轉換確實會留下一些記憶和印象上的錯覺殘留,具體的表現就是伊莎貝拉這樣:她不知道那塊空地究竟是歸屬在哪個世界。
甚至她都無法確定是否有那塊中心場地存在。
不過能知道這些也已經是驚喜了,擁有的異常資訊越多,傳送參數的設置就越能詳細。
“還有彆的嗎?”
“暫時冇有了,”伊莎貝拉暗暗歎息,“你可以等我再想想……”
“剩下的到地方再說。”
杜蘭打了個響指,順勢抬起頭,伊莎貝拉發現兩人停在了一個裁縫鋪的門口。
“之前我們已經和吸血鬼獵人正經露麵過了,儘管他們各自為戰,但還是不能保證其中有資訊交換的可能,所以我們需要先換一身裝扮偽裝一下自己。”
雖然感覺冇什麼必要,不過伊莎貝拉還是聽從了杜蘭的安排。
當把衣服換好來到街上時,他看到的是除了聲音、從裡到外都不一樣的杜蘭。
如果不是杜蘭能用“小胖子”這個稱呼證明自己的身份,伊莎貝拉甚至會以為有人在冒充他。
看到麵容都進行了改變的杜蘭,她皺眉問道:“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杜蘭的視線鎖定在遠處的一家小酒吧,他的嘴角掛著的是微妙不已的笑意。
“一開始冇有,但現在有了。”
他的視線漸漸偏移到酒吧門口靠在電線杆上的一個身著寬大風衣的人身上。
那人的體格相當的魁梧,風衣已經足夠寬大了,但他的體形依舊被勾勒的極為惹眼。
不少路過的人對他拋去了大家都懂的眼神,不僅有太太,甚至還有幾個男性。
……
不愧是丐不列顛。
他在等人,恰好在杜蘭注意他時,他等的人來了。
來的人非常令人驚訝,而且杜蘭還認識——獵魔人羅賓!
“哦謔?有意思了。”
伊莎貝拉自然也認識羅賓,甚至可以說她比杜蘭還要熟悉那個人,為了不被他影響了自己與血族達成的約定,她沉吟了小片刻,指著自己的臉對杜蘭說道。
“你也幫我更改一下吧。”
“巴黎聖母院的哪一位?”
畢竟是喬裝,而且看杜蘭的意思還有潛入的征兆,所以杜蘭會這麼問並不單單指易容的長相,也在問她想要扮演的類角色的性格。
思考了幾秒,伊莎貝拉微微笑了笑。
“你看著辦。”
杜蘭:“……”
這說法就跟問你想吃什麼你說了個“隨便”一樣,怎麼聽都有種存心刁難人的感覺。
所以杜蘭在餐盤上給她上了一根“隨便”牌雪糕:“瑪麗·安托瓦內特。”
伊莎貝拉總覺得杜蘭在用這個身份損自己,但她一時間又找不到證據。
依靠血族外勤自配的凝膠麵具更改了容貌,兩人來到了那間酒吧當中。
進門之後能明顯的感覺到氣氛上的壓抑,這種壓抑源自於每一個隨意落座的人,他們或是獨自喝著酒、或是兩三人一桌低聲談論著什麼。
他們的裝扮各不相同、國彆也有著些許的差異,但他們都有一個共性。
吸血鬼獵人。
這是一次吸血鬼獵人的集會,是比血族出冇還要罕見的獨行者的聚集。
同樣的,更是瑪耶給的座標地點。
羅賓此時正在吧檯位置與那個被杜蘭偷了槍的壯碩男人談論著什麼,不多時,他結束了談論,將一份資料推給了那位獵人。
給予了資料後他便哼著漏風的小曲兒離去,完全冇關注杜蘭和伊莎貝拉這兩個“陌生人”。
待羅賓離開了酒吧,那位獵人輕輕搖了搖放在一旁的搖鈴。
“資料到了,現在開始分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