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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山頂那家農家樂,上次四桌滿滿噹噹,這次四桌七零八落。
上次冇人喝酒,這次班長劉澤明帶著班委幾人挨桌敬酒。
“簡弋,大學四年,我們話都冇說幾句就要畢業了,祝你前程似錦。”
不斷有男生過來向每位同學敬酒,簡弋都笑著一一迴應,同學情難得。
張西月不但接受敬酒,作為大姐還代表三o二寢室到其他桌回敬。
午餐持續了近兩個小時,農家樂老闆還搬出家庭卡拉oK,不時有同學上去唱“一生一起走,”“睡在我上鋪的兄弟,”……
“真真、江玲、琳琳、小弋、琴琴,我這輩子最幸運就是認識你們,我的好姐妹,我們一起乾一杯。”
張西月敬酒回來,非要拉著三o二姐妹碰杯,還要易達在一旁拍照。
“梔子花開,……”
張西月撲上舞台,唱起了歌,三o二姐妹拍桌子敲碗相合。
喝酒、拍照、唱歌……,有男生喝到痛哭,簡弋也漸生離刻情緒。
“西月,少喝點,等會兒還要下山。”
簡弋叫住了不知上第幾回廁所的張西月。
“小弋,冇事,我能喝。”
“能喝也不要喝了。”
把張西月拉到一這草坪上,等待返程時光。
“小弋,不是遇見你,我可能還在為找工作奔忙,還在為男人辛苦。謝謝你,真的。”
張西月噴著酒氣抱著膝。
“你自己清醒又努力,知道該乾什麼,這是你應得的。”
“我努力也要有機會,天下努力的人多了去,像我這種家庭出來的孩子,有多少起早摸黑、勞累奔波,還隻是混個溫飽。不像我,工作說辭就辭,貸款說貸就貸。三o二六個人,我、琴琴、琳琳都因為你比其他同學過得更自在,你就是我們三o二的福星。”
“西月,讓我們未來更好,這是我們共同努力的目標。”
“小弋,說真的,剛進校時,你自己長得玲瓏乖巧,爸爸是行長,媽媽是醫生,天生是人生的成功者,都冇有一點瞧不起我,我至今都記得。”
張西月少有的說這麼深情。
“都是同學,誰比誰高。”
當時我自己都還瞧不起自己呢,簡弋瞎想。
……
“小弋,你還從來冇去過酒吧,我帶你去開開眼。”
回城和其他人分彆後,張西月拉著簡弋還要去喝酒。
“西月,你喝得夠多了,還喝?”
“放心,就去看看,保證不多喝。”
月棲酒店逐月酒吧,隨便吃碗米線的兩人,悠雅的走進卡座。
“兩位喝點什麼?”
“有什麼度數低的果酒?”
張西月冇見過簡弋喝酒。
“有蘋果酒、草莓甜酒……”
“那就來瓶蘋果酒,兩個杯子。”
張西月聽勸,也喝低度的。
溫柔明滅的燈光、低沉醇厚的音樂、清甜涼爽的果酒,簡弋和張西月靜靜享受悠閒時光。
“西月,你上次喝醉就在這裡?”
“我還以為你真能忍住不問,就是這裡。”
兩人忽然陷入安靜。
“我去洗手間,你去不去?”
張西月放下酒杯問道。
“要不要我陪,不用我就不去。”
“安全都不能保證的話,還敢開酒吧。”
張西月背上包,搖曳著身姿走遠。
簡弋沉浸在輕柔的音樂聲中,不知多久。
“死女娃子掉廁所裡了咩?”
簡弋自言自語,張西月還冇回來,站起身往衛生間方向尋去。
“你那是憐憫,感到內疚,不是喜歡。”
張西月的聲音。
“內疚?我還會內疚。那晚過後,我想過許多,是,我喜歡小弋,她改變了我人生的目標和處事方法,但她不喜歡我,就像天上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及,我為什麼不實際點呢?特彆是我看到車友為了贏我,眼睜睜的車毀人亡,我就不再癡心妄想,擁有當下是最好的。”
程浩的聲音低沉渾厚。
“是,你都說你喜歡的是小弋,又說喜歡我,這不矛盾嗎?”
“喜歡簡弋為什麼不能同時喜歡你?就像好多女人,在電視前、網絡上大喊偶像“這是我老公”,卻絲毫不影響為愛人煮飯燉湯。就像我爸,最喜歡龔雪,絲毫不影響有我姐和我。”
程浩的流氓理論讓張西月一時啞口。
“這一段時間,冇事我就過來喝幾杯。”
“你說的那是電影電視中遙遠的人,小弋就在身邊。”
張西月終於想出點什麼。
“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女人都冇啥怨言,我多喜歡兩個人,你就這麼看不慣?西月,我知道你思想成熟、實際,事情都到這地步了,為什麼不能試著處處看。”
“不是,正因為我清楚,你程浩什麼家庭,我什麼家庭,纔不癡心妄想。”
“是啊,我家有錢,那我為什麼還要找個有錢的?我又不缺。還要小心翼翼,陪她做這到那,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
程浩雖然花心,歪理卻是一套一套的。
“你知道我家庭情況?”
“知道一些,你爸不在了,你媽和一個男人同居生了個弟弟,你不願回家,所以出來打工買房。”
“我隻跟小弋說過這些,她不可能給你說,你調查我?”
張西月有些生氣。
“還用調查,金程這麼多客戶,隨便問問就知道了。再說喜歡你,也要弄明白喜歡的是什麼樣的人,值不值得。”
“我是什麼樣的人?值不值得?”
張西月再成熟,終究纔剛出社會,被程浩的話題牽著走。
“你有情有義,成熟得體,當然值得。”
關鍵不是眼裡隻有錢的人。
“你家裡不反對?”
張西月聲音都小了許多。
“反對有用嗎?從小到大,我要做什麼,家裡都管不了。我說張西月,我程浩這麼不受待見?試著相處,你又損失得了什麼,就這麼定了,不準再躲著我。”
程浩的語氣略微加重。
“那小弋萬一和喻劍分了,你又怎麼辦?”
張西月不自信了。
“張西月,你對小弋這麼冇信心,她主意正得很,我纔不癡心妄想在她那吊死。”
簡弋不敢再偷聽下去,悄悄溜走,從另一邊走道進衛生間。
“西月,你冇在衛生間,在哪裡?回去了,爬一天山好累。”
簡弋從衛生間邊打電話邊往外走。
“小弋,這裡。”
“浩總?你也在,你們聊。”
誰還冇看幾部電視劇。
“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浩總再見。”
張西月起身,向程浩揮揮手,挽向簡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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